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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回,籌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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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氏一聽,這裏面還牽扯到寧王造反之事,感覺非同小可,不敢讓武勁松再說下去了。馬氏心裏明白,要是不把此事解決,我們一家的命保不住不說,這寧王的事也早晚被揭發出來,這可是參與謀逆的重罪啊,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個案子再深挖下去的,自己雖然心疼錢,可是也不能不顧大局,罷罷罷,破財免災,還是合計合計如何把錢籌齊再說吧!

九千歲要的一百萬兩銀子,武、慕容、胡三家是這樣分配的,武家和慕容家各籌集四十萬兩銀子,胡非一個人籌集二十萬兩銀子。

武勁松夫婦兩一合計,變賣祖產和田畝,大約有三十多萬兩,還差一些,春華酒樓是不能賣的,還要用它來翻本呢。只能去借了,想來想去,借此機會,正好把小兒子武先覺的那把燒糊了的古琴給處理了,省的他老是癡迷於此。

打定了主意,兩口子決定和小兒子好好談一談,編導編導他。

武先覺見爹娘一起來到自己的屋裏,心裏就咯噔了一下,有一種不詳的預感。他也知道家裏出大事了,但不知道父母要和自己說什麽,莫不是要給自己最後交代些什麽?看來家裏此次的災難不好過啊!武先覺停止彈琴,起身說:“爹,娘,你們來找孩兒有什麽事?”

武勁松和馬氏一臉嚴肅地坐下了。

武勁松沈默了一會兒,幹咳了兩聲,提示他要說話了:“覺兒,你也知道這家裏的事兒了,我和你娘商議了很長時間,這錢還是差一些,你看這個問題怎麽辦呢?”

武先覺吃驚地問:“那一百萬兩銀子都要我們家出?那哪兒籌得齊啊?”

“怎麽會呢?你胡叔叔和慕容叔叔也不是那種人啊!我們幾家都說好了,我們家和慕容叔叔家每家籌四十萬兩銀子,你胡叔叔家籌二十萬兩銀子。”

“那我們家的錢還差多少?”

“還差十萬兩銀子。”

“還差這麽多?”

“就是啊,我和你娘想著和親朋好友去借一些,但你是知道的,現如今借錢是很難的,這錢的數目又太大,就是找親戚好友去借,這利息也不能少給,就是說在接下來的幾年甚至是十幾年裏咱家都翻不了身,你看你能不能替家裏分擔一些負擔呢?”

“我,我有什麽能耐能給家裏減輕家裏負擔呢?”

“你好好想想,是不是有什麽辦法能換一大筆錢?”

“我身無長物,哪有什麽值大錢的東西。”

馬氏見孩子沒明白過來,說話了:“你用家裏值錢的東西換的那個……”

“什麽啊?”武先覺低頭一想,看見了橫在面前的焦尾琴,心裏有些明白了父母的意思。他知道這琴的價值,他也知道父母的難處,心裏很是為難。

武勁松見孩子盯著琴不語,知道他舍不得,就嘆了口氣說:“唉——,爹知道,這琴跟了你有不短的日子了,爹娘要是但凡有一點轍都不會打你這琴的主意,如今是真的遇到難處了。如果舍不得銀子,我們家就要被滅族了,連你也逃不掉的,實在是沒法子了,才想到你的古琴的,你看你是不是為了我們這個家犧牲一下你個人的興趣愛好,賣了古琴。將來,等我們家翻身了,爹再給你把琴買回來,你看如何?”

馬氏及時地補充道:“你那把琴是偷家裏的吐瓏刀去換的,你知道這吐瓏刀是和倚天劍齊名的寶物,你用它去換了把燒焦了古琴,我們都沒說你什麽,現在不是家裏實在艱難了嗎?你就不能為家裏著想些麽?”

武先覺撫摸著焦尾琴,不停地來回撫摸著。這琴自打到了自己手裏,感覺就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,與自己越來越和諧融洽,現在突然要和它分開,自己差不多要失去半條命了,心裏真是有一千個舍不得,一萬個舍不得,但是這家裏的困難又實實在在擺在眼前,自己也是不忍看著家裏人揪心,這,這,這如何是好?為什麽老天要這麽為難自己,讓自己無法選擇。

武勁松見孩子心裏猶豫,也不敢硬逼孩子,“那,你自己再好好琢磨琢磨,我和你娘還有事,我們先走了。”說完就要和馬氏一同出去,馬氏還想做做孩子的工作,但見老爺用眼神示意自己,就什麽也不說了,和老爺一同出去了。

在回去的路上,馬氏問老爺為什麽要孩子自己拿主意,要是他不肯呢?我們的計劃不是全泡湯了?是不是讓先知去勸勸他弟弟?

武勁松告訴馬氏,不用先知去勸他弟弟,我們的孩子不是一個自私的孩子,他會為父母考慮的。我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,如果再讓什麽人去和他商量的話,他心裏可能反倒有些逆反了,你想啊,這本來他是想顧家的,但是你又讓先知去勸他,倒顯得先知這孩子比先覺有覺悟了,其實事情是先覺做的,愛是先覺割舍的,你這樣一來,這功勞倒成了先知的了,你讓先覺情何以堪。

馬氏聽了老爺的話,心裏暗暗佩服老爺,第一次知道老爺的英明了。

第二天,武先覺早早的就來給父母請安,說同意割舍焦尾琴了,武勁松和馬氏不動聲色地說知道了。

為了趁熱打鐵,武勁松上午就讓夥計帶著琴去了當鋪,沒過一會兒,夥計就回來了,說是當鋪不當這燒焦了琴。武勁松心裏罵著奸商們不識貨,嘴裏卻沒這麽說,問夥計,當鋪是怎麽說的。

夥計把琴放下,說:“當鋪的人說了,誰不知道我們家的二公子是個癡人,用吐瓏刀換了這把破琴,傻得都街知巷聞了。我們現如今還想把這破琴拿到當鋪去當很多錢,真當他們也是傻子了不曾?要果真是想當,就問問我們家老爺一兩銀子當不當?”

武勁松聽了簡直哭笑不得,看來貨賣識家是一點都沒錯啊!可現而今是等不得識貨的人了,要盡快脫手才是啊!

思來想去,武勁松還是把焦尾琴收起來了,想等著將來遇到合適的買家時再脫手,但對先覺那邊只說是早就賣了。

經過一番努力,武家的錢終於是籌齊了。

當胡非拐著彎抹著角把事情告訴李春天時,李春天楞住了,她想不到自己眼中的忠厚丈夫能幹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,這可是能誅族的罪啊!怪不得當初循弦師太說春華酒樓裏有一個驚天的秘密,看來指的就是這事了。可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,自己和胡非已是一家人了,這可是殺頭的事兒啊!這錢是萬萬不能省到了,多少都要給啊!可家裏攏共就十幾萬兩銀子,還有好幾萬兩銀子的缺口呢!這年頭,找誰去借啊?想來想去,只能回娘家看看了。事情很急,說話就得動身,李春天收拾收拾就回了娘家。

李春天一路顛簸來到娘家,想先跟大哥李春生說說的,可是沒見到大哥,以為大哥又出去包活了。

二哥李春風告訴妹妹:“我們的大哥現在迷上推牌九了,整天和那個叫什麽孔有利的糾集在了一幫子人在一起,還把你三哥李春節給拉下水了,玩的昏天黑地的,連活也不願意接了,輸了好些銀子呢!我們大哥連做夢都在喊“一兩銀子大頭”,“後道打掉”,還有什麽“老孔,你就是我的偶像!”很是不成個體統了。好在妹妹你來了,咱家只有你敢說他。”

李春天一聽,哥哥這麽荒唐了,這還了得,趕緊讓李春風帶自己到賭場上去找哥哥了。

來到賭場,見這裏吵吵嚷嚷,人人興奮不已,李春天很快在人群中發現了哥哥,只見哥哥在那裏一張一張地慢慢搓牌九看,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他想要的牌,李春天看不下去了,大吼一聲:“大哥,你在幹什麽?”

李春生聽到吼聲,立刻從牌局中清醒,知道是妹妹來抓賭來了,心裏一陣慌亂,想著怎麽給自己一個臺階下,就嬉皮笑臉地對妹妹說:“嘻嘻,妹妹來啦!好,好,那什麽?你先回去,哥玩完這一牌就走。”

李春天可沒那麽好忽悠,一把抓下哥哥手中的牌摔在地上,說:“不行,你現在就和我走。現在就跟我走。”

李春生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,快速地左右看看,對妹妹說:“哎呦,哥求求你了,就玩完這一把,哥就真的走了。”

李春天急火攻心,對著哥哥大罵道:“你個油蒙了心的蠢貨,這是你應該幹的事嗎?你現在要是不和我回去,我就死給你看。”

李春生見妹妹真的急了,心想,這妹妹突然駕到,一定是有什麽急事了,就低下頭,快速地走了。李春天還不忘喊著“三哥,三哥。”把李春節也揪了出來,一同帶回了家。

一進門,李春天就大哭起來,哭得地動山搖的,李春生嚇壞了,趕緊扶著妹妹坐下,作著揖說:“哎呀,哥哥最近是昏了頭了,下次再不敢了,妹妹就別生這麽大的氣了。”

李春節也表示懺悔。

李春天抽噎著說:“你們這些人不想著好好持家,去幹這種下三濫的事兒,不知道你們的妹妹快要活不下去了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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